热点苏联大厦将倾,亚美尼亚与阿塞拜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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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说完了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的历史旧仇，今天再来三十多年前的另一大波新恨。

三、大地的裂变——苏联解体过程中的纳卡地区年12月7日，亚美尼亚北部斯皮塔克地区发生了里氏6.8级的大地震。这场突如其来的天灾不仅令小城斯皮塔克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更令震中以西50公里的亚美尼亚第二大城市“列宁纳坎”（现名“久姆里”）80%的建筑物倒塌。

▲亚美尼亚大地震发生之时，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正在美国访问

地震发生之后，苏联初步估计的伤亡人数为：4-4.5万人死亡，1.2万人受伤，50多万人无家可归。此后虽逐步将死亡人数修正为2.5万人。但此次地震仍是苏联上历史损失最为严重的天灾。而那道长逾10公里的地裂更宛如上天给予那个曾经号称“牢不可破的联盟”最为明确的预警。

▲亚美尼亚大地震给苏联造成了巨大的人员和财产损失

值得一提的是，这场地震之所以会造成如此巨大的人员伤亡。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当时的亚美尼亚境内云集着大量从邻近的“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地区涌来的难民。其实所谓“纳戈尔诺-卡拉巴赫”一词，完全是一个非常生硬的新造词汇。年，苏联政府以俄语中的“山顶“一词“纳戈尔诺”（Нагорно）突厥语中、波斯语共同组成的“花园”一词“卡拉巴赫“，命名了这一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之间富有争议的地区。并在当地成立了自治州，归属于阿塞拜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以下为了行文方面，简称其为“纳卡地区“）。

▲苏联时期的“纳卡地区“

尽管在纳卡地区的行政区划问题上，存在着诸多历史遗留问题。但在苏联社会主义大家庭之中，这个自治州整体而言还算安宁。但是随着20世纪80年代中期苏联国力的衰退，纳卡地区逐渐出现动荡的趋势。站在今天的角度来看，无论是纳卡当地要求独立的亚美尼亚族裔，还是不断试图将其控制在自己治下的阿塞拜疆政府都有看似充足的理由。而官司打到莫斯科后，戈尔巴乔夫更明确表示依照苏联宪法第78条：两个共和国之间的边界不可更改。可惜此时苏联政府早已威信扫地，从年2月22日，纳卡地区爆发大规模暴乱。苏联政府虽随后派出内务部队进驻，并一度稳定了局势。但随着亚美尼亚大地震的发生，当地的局面再度失控。小规模的武装冲突一直延续到了苏联解体。而在此过程中，西方媒体更抱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宗旨，持续火上浇油，不断放大和煽动纳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两大族群之间的矛盾。年4月，苏联政府做出了避免纳卡地区出现大规模武装冲突的最后努力。苏联内务部队和陆军第4集团军对纳卡及其周边地区的亚美尼亚村庄展开突击搜查。是为“圆环行动“。尽管此次行动直接导致了当地亚美尼亚武装领导人塔图尔·克尔佩扬死亡。但局面并没有得到根本性的扭转。美籍亚美尼亚人蒙特·梅尔科尼安接掌指挥权后，公然鼓吹全面对抗。并宣称纳卡地区被阿塞拜疆控制后，将令亚美尼亚本土也遭受威胁。而与此同时，阿塞拜疆国内亦有学者鼓噪说亚美尼亚的目标是吞并整个外高加索地区。

▲美籍亚美尼亚人蒙特·梅尔科尼安

四、谁的手上没沾血——纳卡战争的全面爆发年12月26日，随着戈尔巴乔夫于辞去苏共总书记职务，苏联作为一个政治体于当年12月31日起不复存在。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之间最后的防火墙也随着倒塌。

▲苏联的最后一幕

事实上，早在一个月之前，阿塞拜疆国会撤销了卡拉巴赫的自治区地位。作为回应，12月10日，纳卡地区举行全民（亚美尼亚人）公决。年1月6日，该地区宣布从阿塞拜疆独立。尽管年1月，独联体部队便进入纳卡地区，并开始接收驻防当地的前苏联武装力量。但这些已然失去了红星和信仰的军人，不仅未能阻止战争的爆发，相反还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尽管今天很多描述这段历史的报道之中，都喜欢强调亚美尼亚在苏维埃共和国时代只有三个预备役师的编制，且没有空军和飞机场。而阿塞拜疆则总共有五个预备役师，五个军用机场。亚美尼亚总共有节车厢的弹药储备，阿塞拜疆则有节。但事实上，亚美尼亚和阿塞拜疆两国在冲突之初所使用的武器装备，都主要来自于驻守当地苏联和独联体军队。由于苏联和独联体的部队都来自其他共和国，且大多为生活拮据的年轻义务兵，很多人把武器向双方出售换取现金甚至只是一瓶伏特加，在此期间阿塞拜疆获得了辆坦克，装甲车和门火炮。而亚美尼亚方面也拿着从国外侨民汇来的美元，除了购买苏制装备之外，还从西方走私军火。

▲正在检查武器的阿塞拜疆民兵

年2月，为了打通本土和纳卡地区之间的联系，亚美尼亚以阿塞拜疆方面对自己展开炮击为由，先发制人的攻占了边境城市霍贾雷。战斗中，数百名无辜平民惨死于枪炮之下。阿塞拜疆方面随即指控亚美尼亚是在有意屠杀。而亚美尼亚则坚称乃是“误伤”。显然，亚美尼亚方面并没有因为这些平民的伤亡而中断其进攻步伐。其随后又将兵锋指向了另一座阿塞拜疆控制之下的边境城市舒沙。在直升飞机和坦克的掩护下，亚美尼亚人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攻占了这座城市。讽刺的是，据说最后撤离舒沙的阿塞拜疆战斗人员，是一个名叫沙米尔·巴萨耶夫的车臣志愿者，几年之后，他的名字将令叶利钦无比头疼。

▲沙米尔·巴萨耶夫事后宣称，舒沙是他人生中唯一的败绩

霍贾雷和舒沙的易手，令亚美尼亚方面打通了连接纳卡的拉钦走廊。但就在亚美尼亚人弹冠相庆之际，阿塞拜疆方面却已然完成了秣兵厉马，一场更大规模的战斗此时才缓缓揭开了序幕……

▲集结之中的阿塞拜疆新兵

（未完待续，土鳖抗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