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孙隆基
来源=《二十一世纪》
我在曾于本刊上发表一篇“应景”文章《全球视野中的中国千年》,长篇则放在网上杂志《世纪中国》。当时受时限拘束,只能说个粗枝大叶,细节有待落实,如今以公元年作起步点。纵使开了个头,千年史计划过于庞大,不知有生之年能否完成?有鉴于网上长篇已在国内引起读者响应,因此把“公元一千年”的提纲先行发表,希望能再起抛砖引玉之效。
年之文也没把方法学交待清楚。当时采取多元的解释结构,其中资本主义的萌芽是一条主线。然而,从年代开始,经济决定论已经式微,甚至整个“宏大叙事”的学统都受到诟病。千年史计划有从方法学上加以整顿的必要。
从事“大历史”的几个根本问题
中国儒家的史观从历史中汲取道德教训,零碎的史实因能“资治”而被提升至普遍原理的高度。中国人对史学的高度评价也与“易”的宇宙观有关:法则性和不变性两者间非但没划上等号,反认为法则性见于变易之中。西方思想对法则性的追求却是走了帕曼尼底斯和柏拉图路线,把它和不变性和永恒性等同,待希腊哲学演变为近代西方的知识论,则变成对超脱特殊时空的“共相”的追求,因此,零碎的史实如何具有“知识”资格被问题化。早期的亚理士多德和笛卡儿的反历史观点且不说,自从19世纪以来,由于实证主义的兴起,一直都有把历史臣属于自然科学的尝试。它造成对超脱特定时空的法则性的追求,亦即是把历史事件当作“非本质”的特例,用来论证一些普遍原理。
可想而知,历史学者对这类尝试不具好感,他们会认为自己的身份不致如此低微,是只替历史哲学甚或社会科学提供原料。然而,只北京治疗白癜风去哪家医院白癜风皮肤防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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